新年跨过好几天,才开始回顾上一年。
2017年似乎是格外漫长的一年。我经历了毕业,经历了失恋,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工作……最重要的其实是,遇到了一个让我真正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的人,因她我方才知道,在此之前我并没有真正爱上过谁。
寒风朔朔,我们一起在维多利亚港看了跨年的烟花,尽管其实我们站的地方离烟花很远,但是当烟花一朵一朵在远处的夜空中绽放的时候,当烟花一朵一朵在她眼里绽放的时候,我感觉它们好像在我心里炸开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洞,而我在硫磺味里呛到眼角带泪。
一如她于我而言。很美,又有点痛。
麦兜说:“火鸡的味道,在将要吃和吃第一口之间,已经是最高峰了。”
我说,期待已久的想得到的东西也是同理罢,在将要得到和得到那一刻之间,已经是最高峰了。
她暂停了电影,问我:“那之后呢?”
“嗯?”
“得到之后呢?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,却没有正面回答。
我说:“我觉得最珍贵的从来不是什么得不到和已失去,而是此时此刻所拥有。”
我没有正面回答,不是因为我同麦兜一样觉得之后只是一口一口吃下去罢了。事实上,我希望这是永远吃不完的一餐,一口一口,吃到全世界都只看到夕阳,一口一口,吃到雪花填满四大洋。
如果说爱情是势均力敌的博弈,我想在那个深夜,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脱口而出那句“我爱你”时,我已经注定输了。
从那以后,我吻她,不论她口衔玫瑰或匕首。
从那以后,我拥抱她,双臂揽过所有淬过毒的荆棘。
从那以后,她是我不愿翻越的五指山,是我不愿摘下的金刚箍。
从那以后,她即是我的一菜一蔬,她即是我不死的欲望,她即是我的英雄梦想。
从那以后,我哭笑由她。
我变得极易自愈,哪怕争执时不愉快的火焰在心上燎原。一次又一次烧毁,却一次又一次在火星未熄的废墟上重新开出一朵花来。
我方才明白,有些事,原来只是不愿做,不是做不到;有些陋习,原来只是不愿改,不是改不了;有些脾性,会在她面前消散如烟,不会跟着我直到死去。就像我心里的花,花期很短,开得很快。
我不能预测未来如何,但我知,在未来的每一次摩擦的挣扎中,我最后的选择依然会是拉住她,拥抱她,吻她。
咬一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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